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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意见,因为真要逼急了,三老一翻脸,骆人龙照样留不住,舒伦只好点头答应了。

    金凤叟柯正雄向流霞叟邱永信一颌首道:“三弟,你去制止逆天翁和吴杨二兄的拼斗,并请他过来一叙。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久信与此刻拼斗的双方雅素识,有他出面,很快便制止了逆天翁和那两个老人的拼斗,并且和逆天翁一同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逆天翁任性过来勉强站住脚步,便哇哇大叫道:“你们大哥的遗体被舒老儿劫走,不去追回来,反而制止老夫向他们要人,真是可笑得很!”

    敢情,三老与舒伦刚才的一番谈话,逆天翁并未留心听到金风叟柯正雄苦笑为礼道:

    “愚兄弟多谢任翁不念旧恶,维护人龙贤侄之德,现有一不情之请,还请任老慨允赐助。”

    真正说起来,逆天翁与中原四皓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,只是彼此平日言语不投机,又加上逆天翁的怪异行为,难免不时发生冲突,时间久了,误会日深,于是便成了已出名的仇人。这时三老低声下气地相求,逆天翁那能再把旧恨记在心上,当时哈哈大笑道:“金兄少礼,你们有什么指派,尽管说吧!老夫和人龙小友倒是非常投缘,只要是有关他的事,无不从命。”

    金凤叟柯正雄道:“龙侄受伤不轻,拟请任老护送他回到黄山去!”

    逆天翁任性闻言大是不解,讶然暗想道:“这娃儿是你们的盟侄,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跑一趟黄山呢?”他原要把这意思提出来责问金凤叟,金凤叟柯正雄却似乎已看穿了他的心事,乃即解释道:“龙侄对我们三兄弟误会甚深,诸多不便,是以要麻烦任老。”

    江湖人物,全凭血xìng交友,甚少查人隐私。三老含糊其词,逆天翁任性除了拒绝以外,实在没有追问的理由,何况他素以任性著称,只要他认为愿意做的事,原就不分是非的。

    当下他出语如金地道:“好!老夫答应你们三人了!”

    飞云叟李守义索过骆人龙的银玉飞霜龙驹,逆天翁抱起骆人龙,飞身上了马背,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逆天翁任性抱着骆人龙纵马飞驰,来到了市集上,买了一辆马车,给骆人龙坐卧养伤。

    这逆天翁果然人如其名,怪僻得紧,他因见三老似有难言之隐,一路上也就绝口不提那场打斗的事,也不向骆人龙追问内情,只与他说些江湖见闻,以解旅途寂寥。

    骆人龙虽对自己父亲的死,有着满腹的伤感和疑念,却因父亲乃是死在自己三位盟叔手中,有点不好意思答出来,因此也尽量避免谈及。同时,他在丛林受伤以后,被飞云叟李守义点了穴道,不但不知自己一条命是三老救的,就连三老和舒伦的那番谈话,也没有听到。

    骆人龙和逆天翁任性的友情,随着时间的过去,一天一天地增厚。

    逆天翁对于骆人龙的事,嘴上虽不问,但心中却有了一个打算,决心要查一查这件事情的始末,暗中帮这个颇为投契的小友一点忙。所以,当他们到了黄山天都峰下,已可看到了络人龙的家门之时,逆天翁便不再行进,拍了拍骆人龙的肩头道:“小友,老头子就此止步不送了!”骆人龙“呵!”了一声,正要出言挽留,逆天翁已一纵数丈,转眼到了山下。

    骆人龙无限依依地望着逆天翁下山的方向,连叫了三四声:“任老!任老!”这才无精打采地牵着银玉飞霜,拖着沉重步子,向自己家中走去。

    一路赶回来的时候,骆人龙恨不得马上见到慈亲,扑到她怀中大哭一场。可是,现在他马上就可见到慈亲了,他心里反而产生了一种踌躇不前,怕与慈亲相见的感觉。他在屋外徘徊了半天,都没有勇气踏进自己的家门。他一则惭愧自已真太没有用了,连护送严父遗体回家的能力都没有,再则也怕慈母听到不幸的消息后,痛不欲生。那知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,他牵在手中的银玉飞霜龙驹,忽然发出一声嘶叫,甩头猛跃,向门前奔去。

    骆人龙方自一愕,屋内已传出一声慈和的询问:“是人龙回来丁么?”

    这叫声就像具有无形的吸引力,再也由不得骆人龙另打主意,他的身子和-只脚,已是不听他的指挥,一路跌跌撞撞地叫着:“妈!妈!”向屋中奔去。

    骆人龙事亲至孝,这时纵然有人把刀子架在他的颈上,也挡不住他的奔势。

    穿过草芦前面一片小小的花圃,只见柴扉开处,门前出现了一位满面笑容的中年美妇人。

    骆人龙一见慈母含笑相迎,更是抑止不住心中的感情,低低叫了一声:“妈!”人更像脱弦快箭般扑向慈母怀中。

    骆人龙的母亲,出身书香门第,不谙武功,见骆人龙这样冒冒失失地冲来,只吓得死死抓住门扉,花容失色地笑道:“孩子!你可不要把为娘撞倒了!”

    这种熟悉的欢愉情景,更勾起了骆人龙的伤感,他双目泪落如雨,哭声道:“妈!孩儿回来了!”扑身跪在慈母膝下,痛哭不止。

    骆母见爱子痛哭,这才看出情形不对,心慌意乱地道:“人龙!人龙!有话好好说!你爸呢?”

    骆人龙仰起泪痕斑斑舶俊面,哽咽说道:“爸,他老人家被害了!”

    骆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仿佛整个世界都毁了,两腿发软,人便向后倾倒,已是昏死过去了。

    骆人龙一惊之下,立止悲泣,双臂猛探,托住慈母的身子,把慈母抱回屋中,平放床上,泡了一碗姜汤,给她灌下,在她耳边不住地轻呼:“妈!妈!”

    约莫过了半盏热茶时间,骆母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,苏醒过来:人是醒转过来了,可是,却半天不言不语,神情呆呆的比刚才昏厥时更是吓人。

    骆人龙急得哭声呼道:“妈!妈!你怎样了?你听得到龙儿的声音么?”不住地摇撼着母亲的肩头。

    蓦地,只见骆母眼神一凝,撑身坐了起来,脸上平静而坚定,再无悲痛之色,显然,她在这醒转过来的瞬间,已作了某种重大的决定,代替了穿心的哀痛。

    骆人龙就怕慈母过份伤心,这时见.慈母脸色平静,也就略为宽松,自己更不敢再挑动慈母的忧伤,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,静等慈母问话。

    骆母沉默了一会,语声出奇地柔和,道:“孩子!你把当日寸情形详细地说给为娘听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忍泪含悲,把经过的详情,一丝不漏地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骆母沉思了半天又道:“你再把你三叔刺杀你爸时所说的话说一遍!”

    骆人龙蹙眉仿着流霞叟邱永信当时的语气声调道:“大哥,小弟不是开什么玩笑,而是为了整个武林安危,不得不顶着先鞭!”接着,他反问母亲道:“妈!您认为爸爸会做出什么危害武林的事么?”

    骆母肯定地摇头道:“不!你爸爸是武林冲的君子,岂会做出危害武林之事。何况,他自与为娘结缡,隐居黄山二十多年以来,下山一共只过三次,其他的日子,我们寸步未离。

    孩子,你想,他有机会做出危害武林的事而不让为娘知道么!”

    骆人龙不由顺着慈母的话问道:“爸只下过三次山?”

    骆母眼圈一红道:“正是,连这一去不回的最后一次,总共只有三次,第一次,是在二十年前;第二次,是在十年前!”

    骆人龙喃喃地道:“想必都是到三义庄去,赴三位盟叔的约会的!”

    骆母点头道:“不错,你爸爸极是重视与你三位盟叔的十年一会之约,他别的江湖恩怨都丢开了,就只对你三位盟叔,四十年如一日,总是不放心他们,要他不下山,那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忽然想起一事,道:“二叔给了我一张字条,说是要知道他们杀害爸爸的原因,可以按照字条上的住址,去请教三位武林中的正直奇人。”

    骆母虽然未习武功,也非江湖人物,但自嫁给日月叟骆一飞后,耳濡目染,对江湖中事并非完全无知,忙道:“那三位武林奇人?”

    骆人龙从衣袋中取出字条,念道:“少林苦行大师,武当一心道长,王屋铁指先生柳去非。”

    他念完三人姓名,自己心中也不禁有点惶惑起来,因为这三个人,都是江湖中的长者,声名久著,三位盟叔,竟敢把这三人提出来,那就令人莫释了。

    骆母听了三人姓名以后,脑中电光一闪“呵!”了一声,道:“为娘记起一件事来了,十年之前,你爸爸赴你三位盟叔之约归来,好像提起过这三个人的名字,而且还带回一包东西,自那时起,你爸爸神色间总是显得有些不安,一直过了一年多,才逐渐好转,恢复了泰然宁静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跳起来道:“妈!你知道那包东西的藏处么?我们快拿出来看看,或能找出一些端倪也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骆母带着骆人龙走进日月叟骆一飞的书房,叫骆人龙搬开书桌,撬起四块青砖,挖下去五寸左右,底下有三块青砖,取出青砖,现出一只水缸口内放着一只木盒。

    骆人龙取出木盒,打开来,只见木盒里面,分上下两层,上层平放一只红纸信封,上面写着:骆一飞遗嘱”四个字。

    日月叟骆一飞预立遗嘱,这才武林中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,因为武林人物,过的是刀头喋血生活,随时都有发生意外的可能,年纪老迈,或是心中有所牵挂的人,都有预立遗嘱的风尚。

    骆氏母子,目的不在遗嘱,所以取出遗嘱后,并未马上拆开展阅。

    骆人龙揭开上层底端活盖,底下果然有一包东西,那是用一条青色手帕包着的。

    骆母不待骆人龙取出那包东西,已先开口惊叫道:“是了!是了!就是这包东西!”

    骆人龙提出那只布包,但觉沉沉地颇有些重量。这时他也没有耐心去解那布结,指力微运,撕开了外面包布,现出一只斑斑驳驳的铁盒,看那样子,至少也是逾百年以上之物。铁盒没有加锁,盒盖一掀而开,里面是一本手抄绢册,封面已是残破不全,但隐约间还可看出“天魔宝录”四字的形痕。

    天魔宝录到底是什么武学秘笈,骆氏母子从来没有听说过,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首页,原以为内中字迹,也一定模糊不清了,那知触目之下,母子二人都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:“呵!是你爸的字迹!”

    骆人龙不等慈母吩咐,已先念了出采,道:

    “余与三位贤弟晤面畅叙痛饮后,乘兴同游桐柏山,途中巧遇苦行,一心、去非僧道俗三友,寻幽览胜,盘桓竟日,临别之际,余因救一落涧幼儿无意中巧获此古代铁盒,盒内所藏,赫然竟是传说中的天魔宝录。

    “天魔宝录”武功别走蹊径,修之固可天下无敌,却也能使人心性皆变,视善为恶,视恶为善,故数百年来,为武林公约所禁习,目为邪恶之首。

    余本有毁书绝祸之意,爰以三友及三弟咸认此书乃前贤心血结晶,毁之可惜,促余携归,研究其变性之说,原因何在,如能针对其弊,去其阴毒,革其邪恶,弃其糟糠,摄其精义,未始不可转化为有用之学。

    时余亦为之心动,认为武学一道,原无正邪之别,用之正则正,用之邪则邪,自信心如朗日,诚可格天,只要把持得住,有何惧哉,遂将天魔宝录携之以返。’披阅之下,怅然若失,皆因本书原分剑术,掌式,指力,计谋,内功五篇,其中内功篇业已全缺,计谋篇亦仅存其半,不得窥其全貌矣!

    而剑术,掌式,指力以及计谋篇残余部份,俱皆偏激诡诈,虽有所长,却与余一生习性相去甚远,格格难入,不能卒读,只好掩卷而叹,封存如故。拟俟异日约集三友及三弟,共验而毁之。

    日月叟骆-飞志x年x月x日

    计算日期,正是十年之前所写的。

    骆母凄容微开,长叹出声,道:“龙儿,你看会不会就是这东西种下了你爸今日横死的恶因?”

    骆人龙愤然道:“想必是三位无耻盟叔觊觎天魔宝录,不顾四十年结盟之义,以莫须有的口实加害于爸爸!”

    骆母沉吟道:“‘匹夫无罪,怀壁其罪’你三位盟叔,如果确有此种卑劣居心,则他们在未得到天魔宝录之前,是绝不会放过我母子的了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恍然道:“难怪他们三个老东西,明明有杀我之力,而不取我之命,原来其心可诛,没有存着好意。”随之语声一厉道:“孩儿誓必把他们个个诛绝,以雪心头之恨!”说到后面,语声忽然一低,无限忧虑地道:“只是妈,孩儿孩儿”显然是对母亲的安全甚是放心不下。

    骆母凄然一笑道:“妈的安全你不要担心,妈可以另外找一处最安静的地方定居下来,你尽可一心一意地去为你爸爸报仇雪恨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点头道:“妈这个主意很好,找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隐居起来,孩儿可以请郑昆服侍你老人家,待将来大仇得报之后,孩儿再好好的奉养他,以报代劳之恩。”忽然语声一顿“呵!”了一声道:“郑昆那里去了?”郑昆是日月叟骆一飞收用了二三十年的老佣人,虽是下人身份,但骆家待他有如亲属,骆人龙平日对他亦甚是敬重,当着他的面,都以郑伯伯呼之。

    骆母悲戚戚地道:“我计算你们父子也快回来了,所以叫他下山去采办一些东西,好替你们接风,那知那知”说着,说着,似乎再也保持不住平静了。

    骆人龙怕慈母伤心,忙把话头又转回到三老身上道:“妈!如果三位盟叔真来向我们索取天魔宝录,我们怎办,孩儿又打不过他们!”

    骆母断然道:“将天魔宝录交给他们!”

    骆人龙道:“如此将天魔宝录交蛤他们,孩儿心有不甘,我们现不现在就把天魔宝录毁了,也叫他们白费一场心机!”

    骆母坚决地道:“不!交给他们!为娘要你看看他们读了你父的记述以后,到底作何感触,看看他们是不是十恶不赦之人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道:“他们害死爸爸,是我亲眼目睹,难道这还不够么!”

    骆母道:“孩子,你父一生为人,信义为本,-待人以诚,我们如果不先把真象弄明,在可能范围内给三位盟叔一个回头的机会,纵使能把他们三人杀了,只怕也非你父在九泉之下的本意!”随之目色一正,又道:“这种做人的态度,不仅对你三位盟叔要这样,就是对任何人也应该如此,才符合你父的素行准则,不致流于偏激。

    骆人龙想起严父一生为人的高风亮节和慈母的忠恕心肠,不由肃然道:“妈的话,孩儿永守不渝!”

    骆母脸上透出一丝夸奖之色道:“这才是你爸爸的好孩子!”接着,打了一个呵欠,道:“孩子,妈累了!你先出去坐坐,让妈休息休息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取了一条薄被给慈母盖好,退出房外。

    他退出的时候,骆母黯然看着他的背影流下了两行清泪。

    骆人龙在草堂上静静沉思了片刻,一时百感交集,但觉前途茫茫,颇有无所适从之感。

    凭他现在武功,不论是查明真相,还是直接报仇,能有什么作为呢!

    百思无计,忽然,脑中曙光一现,掏出了天魔宝录,轻轻地抚摸着道:“我为什么不修习天魔宝录上的武功呢?”

    另一个意念也即升起“不!不能学天魔宝录上的武功!爸厌恶的武功,我怎能学来替他老人家报仇,这岂不是大大的忤逆不孝么?”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又把天魔宝录放回怀里。但不久,他又转而想到:“学不学是另一回事,我现在看看总可以吧!”于是,他又取出天魔宝录,翻开了首页。

    他回想到严父的无辜,不由又从头复读严父的那篇记事,刚读了不到二三行,蓦地,厅中有人带着笑声道:“人龙,你是在看天魔宝录么?”

    骆人龙闻声一震,举目看去,不知什么时候,三位盟叔竟已站在草堂中央。

    以三老的功力,骆人龙在失神之下,不能事先发现,并不足奇,但他们居然明目张胆地现身前来,倒使骆人龙暗抽了一口冷气,恨声道:“你们果然不是好东西!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道:“龙儿,你对长辈怎可这样无礼!”

    骆人龙冷笑道:“天下那有这样可笑的事情,对杀父的仇人,也要讲礼貌。”

    三老愕然相对,做声不得。

    骆人龙嗤笑道:“三位大驾光临,是后悔当场没有铲草除限,还是意图做得更彻底一点?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叹道:“人龙,叔叔们永远不会伤害你的!”

    骆人龙哼声道:“好漂亮的甜言蜜语!”猛地大喝一声,道:“你们还有脸走进我骆家的大门么?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池讪地道:“令堂可在家中?”

    骆人龙怒哼道:“你们还想见她老人家?”

    三老默然无语,一脸戚色。

    骆人龙似乎不屑与他们相对,怒瞪一眼,闪身退回内室,刚进入内室,便发出连声呛呼:“妈!妈!”在一声重物倒地之声传出之后,一切都归于沉寂。

    三老在厅中,连叫了几声:“人龙!人龙!

    内室毫无回应。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略一思索,吩咐飞云叟李守义道:“里面或许发生了什么变故,我们不可再拘泥礼数,四弟,你进去看看!”

    飞云叟李守义应声快步冲进内室!

    片刻之后,就见他抱着骆人龙走了出来,骆人龙双目紧闭,手中还死死地拼着一张素笺。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急急问道:“四弟!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
    飞云叟李守义把骆人龙放在椅子上坐好,一面运气给骆人龙缓气,一面戚着脸容摇头叹道:“大嫂自尽死了,人龙大约是在骤惊之下,急昏了过去。二哥!三哥!我我们真做得对么?”、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也是满面凄容地道:“但愿我们没有做错!”由于骆母的死,他的信心,也有些动摇起来了,他伸手抽出骆人龙手中的素笺,一看之下,泪水顿如滚珠般落了下来,悲声道:“大嫂!你这又何必哩!我们誓死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呵!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道:“大嫂写了些什么?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感情已失去平衡,一时无法开口说话,只将那素笺送到流霞叟邱永信手中。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接过骆母写的素笺,看到飞云叟李守义投来渴望知道的眼神,于是便朗读道:“‘龙儿,报仇不是一件简单的大事情,你不能冲动,不能鲁莽,更不能气馁,因为你的对手,既能欺骗你父四十年,可见不是容易对付的!你要切切记住!

    有妈在,会使你分心顾虑,不能集中意志放手去做,所以妈妈为了不拖累你,走这条路乃是应该和必然的,希望你把悲伤化作坚忍不拔的毅力,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!

    从现在起,你不能哭!你要一哭,我和你父在一起听了,也会心乱的,孩子!妈一定会保佑!你

    尽管挺起胸膛来!罪母绝笔”’

    流霞、叟邱永信念完了骆母的遗书,心情沉重无比,那还能说得出任何话来。

    这时,正好骆人龙经飞云叟李守义运功推拿,回醒过来。

    他像是梦呓般地说道:“妈!从现在起孩儿纵有眼泪,也要把它吞回去,再不哭了!”霍地从靠椅上跳起,扳着面孔,利箭般的眼光,向三老脸上一扫,冷冷地道:“你们不必再见家母了,你们的来意在下已经知道,你们要的东西,也早就为你们准备好,你们拿去吧!”

    摸出天魔宝录.甩手抛给金风叟柯正雄,又厉声道:“你们最好现在杀了我!否则!

    有你们后悔的!”连正眼也不看三老一下,现出十足的厌恶表情,留下三老,又向内室走去。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急喊道:“人龙,慢走一步,二叔有话要说!”

    骆人龙既不回头也不理睬,只顾自己走自己的。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叹道:“人龙,叔叔们不是你心中想象的那种人,时间久了,你就会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人已走进了内室,但甩出一句话道:“不必等到将来了!我现在就已知道你们不是我心中想像的那种人!”同样的一句话,所含的意思,却是完全相反。

    三老再有多少话要说,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。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将取自骆人龙手中的素笺,放在桌上,用一只茶杯压好,以免飘失,旋又招呼流霞叟邱永信与飞云叟李守义,就草堂中,向内室拜了三拜,默祷道:“大嫂!兄弟们三人的心,可对日月,只恨我们来迟一步,以致失去向你表白的机会,你阴灵有知,望你和大哥,都能原谅兄弟们的苦心!”

    他们拜罢,也不及翻阅“天魔宝录”唏嘘着出屋离去。

    骆人龙明知他们离去,也未予置理,翻箱倒柜地找出几套新衣服,给慈母换上,便痴痴地守在慈母身边发呆。这时,他脑中是一片空白,什么也没有想,什么也不能想。当他略微恢复正常时,忽听似乎有人走进了草堂。他哑声叫道:“是郑伯伯回来了么?”人也跟着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那知举目看到的,却又是他不愿再见的流霞叟邱永信。

    这时,邱永信的神情,和刚才比起来,已是完全不相同了。

    我们可以这样说:片刻之前,邱远信在骆人龙百般顶撞之下,所表现的沮丧之态,完全是修养工夫深厚,力作容让的结果,在气质上,仍然有其不可轻视的威严。可是现在的他,可有些使人不敢相信,人站在厅中,面上再也没有丝毫光彩,垂头丧气,一脸惶愧之色,只差还有一口气,精神却早就涣散了,与行尸走肉无异。

    原来,三老取得天魔宝录以后,受不住骆人龙的冷言冷语,只好离开了骆家。他们急着要去找三堡四派的人,请求发还日月叟骆一飞的遗体,所以一路上都各尽所能的展开功力,向山下奔驰。

    正奔行间,金风叟柯正雄倏然停住身形。

    老三老四同声问道:“二哥,什么事?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道:“我们这大的年纪,做起事来,怎么越来越粗心大意了!”

    老三老四一怔,礼貌地说道:“二哥说得是!”到底为了什么?他们并未会过意来。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道:“这天魔宝录得来太容易了,如果被人龙那孩子弄了什么手脚,我们这个人岂不丢大了!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一边说着,一边已取出了天魔宝录,翻开来检视。

    老三老四也引颈向金风叟柯正雄手中望来。

    翻开封面,第一页,就是日月叟骆一飞写的那篇记事文。

    顷刻间,只见三老的脸色越变越白,就后完全没有了人色,尤其金风叟柯正雄与流霞叟邱永信更是抱头痛哭起来,豪伤地呼道:“大哥!大哥!我们该死,我们我们怎会这样愚昧啊!”接着形同疯狂,乱跳乱蹦不已。

    飞云叟李守义因为不是主持和下手杀害日月叟骆一飞的人,虽然也是又悔又恨,痛不欲生,但毕竟要比老二老三轻易控制。当时,他含着眼泪,只好出手点了金风叟柯正雄和流霞叟邱永信的穴道,使他们暂时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,飞云叟李守义才又解开柯邱二老的穴道,安慰他们道:“二哥、三哥,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,我们纵是马上一死,以谢罪大哥,也已无补于事了,人龙这孩子,年纪轻轻的,也需要我们的扶持,同时,我们被三堡四派借武林正义为口实,恶意利用,杀害了大哥,这个仇也不能不报。二哥、三哥,你们得平心想一想呵!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和流霞叟邱永信忘形失态,只是负疚太深,短时间的激动,经过飞云叟适时点了他们的穴道,并出言慰解,情绪也就稳定下来。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沉重地点点头道:“四弟,你的话说得对,我们要为大哥洗刷,并帮助人龙复仇!”

    飞云叟李守义道:“只怕人龙不会相信我们,不肯接受我们的帮助!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戚然一叹道:“我们也太使人龙伤心了!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原低头站在一边,独自沉思,这时接话道:“我要去说服人龙,把事实真象告诉他,我是出手杀害大哥的凶手,我良心上再也承受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道:“四弟说的不错,人龙是一个有见地有主张的孩子,他这时恨我们正深,要他马上改变看法,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然道:“正因为这样,小弟才要亲自去向他表白。不过以后的事情,就只有偏劳二哥和四弟了。”言下已经表示他有了某种决心。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和飞云叟李守义是何等人物,那有听不出之理。

    飞云叟李守义大惊道:“三哥,你不能打糊涂主意!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张开自己的双手,道:“四弟,你看我满手都是大哥的鲜血,我实在支持不下去了,让我为我们自己表白尽一点力吧!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沉吟了半天,面色一正,道:“三弟,二哥的感受和你相同,二哥了解你的心情,事实上,要改变人龙的看法,要为我们聊作表白,除了用自己的鲜血才是捷径外,实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,何况夜长梦多,现在不说明,只怕将来连说明的机会都不会有了。所以,二哥不愿阻止你。”

    飞云叟李守义叫了一声:“二哥”

    话未出口,就被金风叟柯正雄截断道:“四弟,我们都是待罪之身,先死后死都是一样,缓死者的责任,只有比三弟更重,你看清了这一点没有?”

    飞云叟李守义惨然道:“大哥的血仇待报,人龙正须扶持,我们怎能自灭实力?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道:“三弟的心已经碎了,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?所谓“哀莫大于心死”他纵是活着,也帮不了人龙的忙,不如让他壮壮烈烈地去吧!也叫江湖同道知道我们中原四皓,既急于公义,更重于友情,勇于认错改过,不是盗名欺世之人!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毅然朝金风叟柯正雄与飞云叟李守义一揖道:“二哥,四弟,大哥的清白,人龙的大仇,全靠你们二位丁!我去了!”霍地反纵而起,向天都峰上奔去。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黯然低头,忽又抬头叫住流霞叟邱永信道;“三弟,缓走一步,为兄还有话说。”

    飞云叟李守义脸上泛起一丝喜色道:“二哥,你是不是要劝三哥从长计议?”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看了飞云叟李守义一眼,只是摇了一摇头,没有说什么,飞身追上流霞叟邱永信,取出天魔宝录,撕下首页日月叟骆一飞那篇记事,将天魔宝录交给流霞叟,道:“三弟,此书残缺内功篇,已无变性之虞,你把它带回交还人龙,以便他习成其中武功,对付三堡四派吧!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接过天魔宝录,硬起心肠,继续向峰顶纵去。

    金风叟柯正雄和飞云叟李守义纵身登上一株大树,直到望不见了流霞叟的身影,才凄然带泪,奔下了黄山。

    这种见死不阻,以及壮烈赴义的行为,若非中原四皓,谁又能够坦然出之。

    流霞叟抱着以死自白的决心,再次踏进骆家的草堂时,骆人龙正在内室失神发呆。

    他等了不少时候,仍不见骆人龙出来,最后,只好弄出一些音响,这才惊动了骆人龙,走出内室。

    骆人龙想不到流霞叟邱永信会去而复回,流霞叟邱永信也因心中有着大事,反而一时不知从何说起,二人四日交投,互视了半天。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终于僵硬的一笑,道:“人龙,你想不到三叔会回来吧!”说着拉了一张椅子坐下,同时,又指着另一张椅子,对骆人龙道:“龙儿,你也坐下,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一谈。”

    他此刻气度雍和,直叫骆人龙骂不出口,何况骆人龙本来就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,这时,他只好依言坐定,但脸上的神色,却仍是冷冷的,道:“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!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取出天魔宝录,还给骆人龙道:“你二叔要我把天魔宝录带还给你,同时,我有些话要向你说明一下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收回天魔宝录,翻开首页,不见了严父的那篇记叙,心中一动,想起慈母最后的话,不由一叹道:“你有什么话,说吧!不过我告诉你,你的话再好听,也别想指望我相信你。“他显然已准备恪守母训,留给三老一条自新的路了。

    越是这样,流霞叟邱永信越有说不出的难过、惭愧和哀伤,他低着头,悲声道:“我们发现,我们错杀了你父亲!”

    先认错,这是最易取信于人的。

    骆人龙果然为之一怔,道:“错杀?什么叫错杀?你们做事难道不先想一想么?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道:“我们上了人家的当!”

    骆人龙冷笑道:“你们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,又不是三岁孩童,轻易会上人家的当?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苦笑道:“‘武林正义’四个字,被别人假借,毁了我们中原四皓!”

    骆人龙见他说得郑重,心想大约不是假话,可是他不肯马上相信,恨声道:“你是说,有人认为先父有危害武林的行为,于是你们便实行大义灭亲,用我爸爸的鲜血,染红你们主持正义的名声?”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一怔道:“人龙,你后面一段话,说得叔叔们太没有人性了,我们要真是那种人,第一,先必杀了你;第二,我也不会回来向你表白了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实在找不出理由驳斥流霞叟邱永信,只好闷声不响。

    流霞叟邱永信见骆人龙处事沉静,不浮不躁,私心窃慰大哥有后,看来自己一片苦心不致白费,当下精神一振道:“近半年来,有人用天魔宝录上的功力,伤了三堡七派不少弟子,于是各堡各派怀疑到你父亲身上,七派中的四派以及三堡的掌门人,找上了愚叔三人,要我们为武林伸张正义,我们一时不察,中了他们三堡四派的圈套,犯下了杀兄大罪。”

    骆人龙仍是不完全相信地道:“你们凭了人家一句话,就糊里糊涂地把先父害了,我年纪虽轻,却不会因为你这么一说,就放过你们,转把三堡四派当做杀父仇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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