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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韩以城弯着腰低头收拾一地的照片,他终于说出来了,心如一根刚奏完一曲激昂的战曲的琴弦,久久不能恢复平静,忐忐忑忑,慌乱不堪。

    前一夜,他把照片从已经有破损的相册内一一抽出,放进原来的铁盒子里面。本打算买了新相册换上,就把盒子放在了床头柜。

    她替他取手机充电器的时候,手肘碰倒了盒子,盖子未盖紧实的金属盒子“砰”落到地板上,里面的照片散落了一地,她忙不迭蹲下整理,当她看清照片里的人时,懵了,脑子顿时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他闻声赶来,她背着他坐在地上,转过身,手里拿着一张何夏初拿着塑胶水管给一只二哈冲澡的照片。

    白伊涵仰起脸,眼眸里已经不见了笑,泪水盈在眼眶里悠悠打转。

    或惊,或喜,或涩......心中五味杂陈,不知究竟是什么滋味。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照片,目光又扫了一遍地上散落着的照片。

    照片里的女孩真的笑得很开心,照片里的那个男孩眼中荡漾着浅浅的笑意,时而一脸嫌弃,时而嘴角微微扬起,时而蹙眉疑惑……却难掩对一旁女孩的宠溺。她一直在笑,正如小时候那般,那笑容灿烂如阳光,爸爸曾经说过,“茉茉是长在太阳花田里的小朋友哦!”

    他对上她那双水光涟涟、如熙和阳光映照下的静水湖面般的眼睛,心中不由慌张起来,却不知从哪里开始解释。

   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连呼吸的节奏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。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围绕在两人之间。

    她颤着双唇,呜咽着问他:“这些都是她的照片?”

    “你们自小相识,那个爱喝橙汁的女孩是她?”说到此处,泪不停坠落。她的心怎么会那么疼,那么难受。她不是应该开心吗?至少心中寻的人曾经笑得那么开心,曾经幸福地被人爱着,也幸福地去爱过一个人。

    她念了声她的名字“茉茉”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的,我在找什么,有多想知道她,你却不告诉我,你应该告诉我的,和我说说她的事。”她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些,可是越说越控制不住,啜泣声夹杂在说话声里,声音哑了几分,“你看着我满城转,却不告诉我。把我当傻子耍,你很开心吗?”

    她终究不是个好演员。

    她屈膝起身,抹了把泪,径直朝外走,路过他身边的刹那,他拉住了她的手臂,紧紧握住,“你听我说,不是你想得那样。”他抿了抿嘴,“小初,你信我,没有别人。”情急之下他喊出了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她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,凝住。

    她缓缓开口道:“你叫我什么?”眉头稍稍蹙起,眼睛也跟着微敛,满目受了伤的神情。

    他意识到了什么,忙解释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韩以城第一次嫌弃自己嘴笨,“我”了半天没吐出其他的字,满眼慌张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呵”她自嘲地轻笑一声,“小初。韩以城,你看清楚我是谁。一样的脸,可是我们不是同一个人。谁也成不了对方,也活不成对方的样子。”她欲扳开他的手,不料他死死拽紧,怎么也扳不开。

    “韩以城,你放开。我叫你放开,听见没有!”她终于忍不住吼出了声。

    他将她往怀里一带,将她锁在怀里,“我们谈谈,你听我解释。我没把你当别人,从来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韩以城,你放开。”她挣扎道。

    白伊涵:“放开!”

    韩以城:“我不放,再也不放。”怎么放?

    “韩以城,再像,我都不是她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这样的,你听我说。”

    她不停挣扎,拳头砸在他肩膀上,他仿佛无知无觉,依旧死死抱紧。

    “你若爱她,怎么敢把别人当作她?”

    闻言,他眉头拧死,突然把她抵到墙壁上,她的后背靠上墙壁,还没从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中反应过。

    他的脸离她一寸之远,粗喘着的呼吸落在脸上,温热的吐息没让她感到半点从前的悸动,只剩下是抗拒,想快点逃离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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